【台北電影節】殘酷青春,3G風暴

少年主角因多次素行不良被足球隊遣返回匈牙利鄉下,返家途中巧遇孝順又帥氣的亞倫,一絲曖昧又禁忌的情愫迅速滋長,但接踵而來得是眾人的霸凌以及家庭奚落,在一片混亂之中,前隊友來訪吐露真情,在各種壓力之下,本該是兩小無猜的愛情染上了惡意的血紅……根據真實事件改編的3G風暴,導演阿丹查夕用充滿詩意與美感的運鏡,讓這起殘酷又遺憾的社會案件大螢幕再現。

俊美男體交纏,情色卻又唯美,導演在三名少年之間巧妙運用彼此的私人距離暗喻往後命運,少年與亞倫有親密關係,但許多時候兩人卻是處於面對面交談,隔閡兩處,永遠不會站在同一邊;而少年與隊友親暱無間,他們赤裸上身踢球時的推擠碰撞,彷彿可以看到彼此的蠢蠢欲動,許多畫面他倆併肩或坐或站,似乎也說明了一切。但,這些親密的觸碰與吻就是愛情了嗎?與其說是愛,不如說他們在這個孤立又封閉的鄉間找到了可以訴說秘密的同伴,一個安心的歸屬感。

在匈牙利,同志仍然是充滿禁忌的議題,雖然國家不大,但根深柢固的思考價值還是難以改變。導演阿丹查夕認為越是禁忌越要溝通,所以當他在報紙上看到這起事件時,便開始思考該如何跟匈牙利社會好好懇談。既然是根據真實事件改編,所以一些細節略有出入,報導中的少年年紀約莫十三四歲,最大不超過十七歲,導演將三名少年的年紀設定在十七八歲左右,另外在流血畫面上,導演刻意迴避了兇殘的手法以免模糊焦點,除此之外,片中的一切小至房間擺飾大至宗教典禮,導演都刻意不用美術設計,將匈牙利鄉村原貌全都如實呈現。

此片在匈牙利上映時,由於禁忌的同志題材並沒有受到太多重視,起初只有兩廳放映,但拜口碑行銷之賜,慢慢放映廳數增多,也引起了許多不一樣的迴響,但可惜的是,這些效應僅止於大城市。匈牙利鄉間幾乎都以宗教(天主教、基督教)為價值中心,保守的意識形態不容挑戰,在片中沒有二元對錯論,而是每個人都在捍衛自己的價值觀,只是過度沉默讓那些搖擺又迷惘的靈魂無法傾訴,只能自己想一個出口,最終,他只會複製別人對他的所作所為──暴力相向與迫害。

阿丹查夕試圖以一種柔軟的痛來喚醒匈牙利社會,沒有教條式的批判,而是將同志最純粹美好的情感攤在陽光底下,就像那些在你我生命中曾經有過的片刻燦爛,如果我們願意用同理心理解非我族類,如果我們願意用寬廣的胸懷消弭歧視,如果我們願意認真的傾聽與溝通,那些黑暗中幽微的輕啜悲鳴,是不是就得以見到真正的陽光?──如果我們願意。

台北電影節《3G風暴》簡介

撰文:小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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